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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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陆岱川下意识地想追,可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都把他看着,刚刚伸出去的脚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还强笑了一下,解释道,“她小孩子脾气上来,由她去吧。”回答他的是翟挽一声明显的轻嗤,周楚佩立刻被这声轻嗤弄了个大花脸,连哭也忘记了,眼泪挂在眼眶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便是武林大会,史函舒不会那么快上场的,拜火教的人也还没有来,翟挽大摇大摆地跟着陆景吾他们一起,江湖上的这些人虽然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但偏偏囿于她的威势和武功,不敢做什么。
  翟挽却乐不可支,用她的话来讲,她最喜欢看别热恨她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前几天基本上是没什么看头的,真正的高手都在后面。眼瞅着史函舒就要上场了,这几天周楚佩一直心神不宁,段小楼那天离开之后便不知所踪,陆岱川找遍了周围也没有看到她的人,难免有些担心。
  周楚佩也看出来了,也就不方便去找陆岱川,这天傍晚,她找到了翟挽。
  翟挽见到她,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她却不开口,硬是要周楚佩自己来说。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子将她看做魔头,但以为摊上了那样一个父亲和夫婿,翟挽也没有多看不惯她。许是翟挽的眼神太具有压迫力,周楚佩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然而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翟挽,她想不到该找谁了。
  “前辈。”她向翟挽行了个礼,“上次武林大会上,前辈施加在师兄身上那种秘术,还请前辈......用在我身上。”
  明天是史函舒上场的日子,她要对付谁,不言而喻。
  她这么说,翟挽也不惊讶。人人都以为她把报仇的事情交给了陆岱川,但看到她来找自己的那一刻翟挽就明白并非如此。
  周楚佩勉强笑了笑哦,依然解释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假手旁人?况且......”况且陆岱川能有今日境地,还全仗她父亲所作所为,她怎么再能厚着脸皮找他帮忙呢?
  翟挽点点头,看来这个周楚佩还没有完全被周咸阳教歪,人性和骨气还在。“那次你也在吧?该听到少林寺的那个老和尚是怎么说的了吧?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像这种秘术,短期之内提高人的修为,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重则危及生命,功力全失,轻则也要休养好长一段时间。别说周楚佩这种武功低微的小辈,提升也提升不到哪里去,就说凭她现在的本事,真要强行提升内力,那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惨痛。
  她这样说,是希望周楚佩能考虑清楚。但对陆岱川而言,的确,揭发史函舒这种事情,必须要她自己来说才恰当,换成了陆岱川,无论说什么,在别人眼中都有那么点儿底气不足的感觉。
  周楚佩却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已经考虑好了。”
  言尽于此,对方却不领情,翟挽也不是什么慈善的人,便也不再多说,冲周楚佩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
  翟挽用劲气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对她说道,“你去揭发史函舒,他多半要反咬一口,我用的跟上次在陆岱川身上用的那种方法不一样,虽然也能提升内力,但让人不容易看出来。”一旦让人发现周楚佩身上有拜火教武功的迹象,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翟挽这么做,也不是不想理会他们这堆烂摊子。
  周楚佩却会意错了,千恩万谢地去了。翟挽见她泪光涟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解释又被她咽下去了。
  算了,她要觉得自己是个好人,那就那么觉得吧,自己还是不要去打破少女对这世界仅存的美好念想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周楚佩挑战史函舒的时候,他硬是想把所有的问题都往周咸阳和周楚佩身上栽,甚至还说周楚佩和陆岱川有苟且,周楚佩这是想杀人灭口。周楚佩这朵娇花居然也不生气,想来是这段时间早已经见识过了史函舒的无耻,并不惊讶和伤心。只拿一句话就堵住了史函舒的嘴,“倘若你等下没有使出陆家剑法,那个时候再来辩解也不迟。”
  虽然周楚佩武功低微,但经过提升,虽然杀了史函舒还有些困难,但已经足以将他逼得原形毕露了。
  见自己被逼得走投无路,史函舒竟想当场下杀手,这次不等陆岱川出手,陆景吾身边的诸葛先生便闻弦歌知雅意,硬是将史函舒刺向周楚佩的剑拦了下来。周楚佩却不肯就此罢手,有人在旁边给她撑腰,此刻便是杀掉史函舒最好的时机,趁着史函舒没有反抗能力,周楚佩连下三剑,剑剑直戳史函舒的胸口,奸诈狡猾、逼得陆岱川走投无路多人,就这样,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死在了他曾经一心追求的妻子手上。
  大概是心愿得偿,周楚佩杀了史函舒,便觉得浑身陡然一阵无力,眼前一黑,场上就这样昏了过去。
  陆岱川心心念念的仇人,甚至还来不及等到他自己出手,就已经被别人料理干净了。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好像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事情放下,突然间又找不到什么事情了。
  因为有了周楚佩帮他当着那么多人作证,这些人也不把陆岱川看成是欺师灭祖的叛逆之徒了,洗清了嫌疑陆岱川并没有多开心。因为他发现,身在所谓的武林正道中,反而没有“邪魔外道”来的自在。
  周楚佩手刃仇人,也看清楚了门派中那些所谓的师兄弟的真面目,她没什么再留念的,第二天要继续比武,当天晚上,就来找陆岱川他们辞行了。
  她一个女子,以前仰仗着父亲,后来跟着丈夫,突然间这两个人都不在了,她自己又要远游,难免不让人担心。但经过了背叛和采集的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听到陆岱川的关心,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我总要一个人的,不出去多看看,怎么才能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对我好,哪些人是别有企图呢?”
  见陆岱川还要说什么,她朗然一笑,整个人仿佛都开阔了许多,“放心吧,我现在既不是什么掌门之女,也不是什么掌门之妻,身无长物,别人图无所图,没事的。”
  陆岱川觉得她说得也对,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张了张口,问道,“那你不会青门宗了吗?”眼下的青门宗,群龙无首,她回去接任,最是时候。那毕竟是她夫亲创下的产业,她丢下,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
  “不回了。”周楚佩虽然回答得快,但看得出来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经过史函舒和你的事情,我也看清楚了,青门宗里面都是一些热衷权势之人,门派虽小,但那些人心思却多。他们受我父亲教导,别的没学会,虚情假意却学得格外认真。我自认没那个本事能拨乱反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青门宗里大部分钱都是史函舒家的,我也不想沾,也没什么好回去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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