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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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跳”女子清晰的声音响起,放开刹车,打开车门,身子用力,拼命的向外一跃身子落在大片玉米杆上,生硬,高处跃下产生的冲击让他们的身体连续的翻滚出好远,身体剧烈的疼痛,脑袋被震颤后产生了几分钟的空白,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是眩晕,裂开一般的疼痛,几分钟后,才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岳沉婉毕竟是经历过摔打的,身体的弹跳力好,在跳车后顺势翻滚了一圈,支起身子,回头看,那辆漂亮拉风的车子已经一头扎进了玉米地,车的后半截冒出了黑烟。
  她长长吐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冲着一侧喊:“喂,你丫死了没有?”
  邱少晗窸窸窣窣的从颓败的玉米地一侧爬过来,手臂上被玉米叶划出很多血痕,一只脚拖着,似乎严重扭伤或是断了。
  “还没死呢!”邱少晗声音沙哑,看着她眼睛一亮,有几分欣喜:“你没事?”
  这是邱少爷从未有过的狼狈,名牌休闲t恤划了好大的扣子,浅灰色的西装裤上有血迹和玉米汁液,脸上被玉米叶子划出了几道擦痕,看着挺吓人,他妖艳的唇勾着浅浅的笑,好像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岳沉婉活动了一□体,还好,只是有些擦伤,胳膊腿都没事:“没事个屁,要不是你,本小姐这会应该在家好端端的吃饭呢!”
  岳沉婉走过去,扶起邱少晗,给他活动了一下腿,简单的按压抬起,松了口气:“还行,没骨折,不过可能是骨裂,你回去拍个片子看看吧,脚踝位置扭伤了,估计一会就会肿起来,得冰敷一下。行了,我打电话报警吧,咱们俩命大没死,就得想办法让别人死,说说吧你怎么惹着人了,都跑到帝京来要置你死地了?”
  邱少晗苦笑,任岳沉婉边扶起他边唠叨,他垂下眼,正好能看见女子的头顶,栗棕色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她很少用香水,身上却有着纯净飘渺的香,让他想起幼时母亲抱着自己时身上散发的味道,她的耳垂白皙、完整,没有耳洞,有粉红的光泽,让他很想尝尝她的味道他刚刚坐直,岳沉婉的手僵了一下,身子忽然用尽全力撞进他的怀里,他呯的一声被撞到,愣住了,岳沉婉抱着他的身体就势滚了一圈,动作迅速猛烈,这一串的动作不过几秒之间,他听见身后有几声闷闷的响声,侧头,身后的一片玉米梗上多了几个黑色的洞,岳沉婉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推进了茂密的玉米丛,从身后拔出手枪还击,枪手隐身的地方不远,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可岳沉婉的身前没有遮蔽物,这让她非常被动,推开邱少晗,她立刻翻滚到玉米丛中,从玉米梗的缝隙中窥测,相距四十米的距离,隐身树后,男性,手枪应该是意大利的伯莱塔92f型手枪,这枪发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
  妈蛋,这么好的枪,这丫肯定是专业杀手,还是杀手中的富豪,这家伙心里素质真好,一点都不着急,似乎正等待着更好的射击角度和机会,岳沉婉小心的呼气,吸气,调整呼吸,她的左侧肩膀处刚刚被一颗子弹洞穿,现在正在流血,血流速虽然不快,可她还是感觉到身体热量在流逝,她咬咬牙,没有时间了,必须尽快解决枪手,否则她会在血液流失更多的时候陷入昏迷。
  从裤子兜里摸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一个男声高亢撕裂般的嗓音想起“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她将手机抛出去,银色的手机以抛物线的形状飞了出去,她随即窜了出去,就在这时,枪手从树后露出一点身形,点射那只手机,岳沉婉以侧躺的姿势飞跃出去,像一只急刺而出的箭,一只破羽俯冲的鹰,或是一颗带着死亡暗影的呼啸而去的子弹,是的,她的子弹就是这样射出,笔直的穿透对面枪手的前额,血花迸溅,轰然倒地。
  岳沉婉的身子也哐当一声砸在了乱七八糟的玉米梗上,被砸折的玉米梗发出清脆的声音,岳沉婉这一跃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落地时也比较狠,震的自己浑身剧痛,肩头的血涌的更凶了,她咳嗽了两声,咕哝着自己真够倒霉邱少晗这个扫把星以后绝对要离他远点之类的邱少晗挣扎着拖着一条腿爬出来看着血迹斑斑的岳沉婉,一惊:“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岳沉婉咬牙切齿:“死不了,快点报警吧,过会我血流的太多,估计就要嗝屁了,我的手机被打坏了,用你的。”她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太阳快要落山了,远处是一片深红浅黛金黄,晚霞浓厚成一片火红的毯子一般从天际铺来,一切都朦胧成一个血红色的梦,她放松四肢,努力平复呼吸,让血流速减慢。
  邱少晗有些歉疚的看着她,摸出自己的手机报警,然后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躺在玉米梗上。
  良久,邱少晗忽然道:“你冷不冷,我抱着你吧”女子的血已经染透了一边衣衫,脸色越发的惨白,她的眼睛半合半闭,他忽然有些害怕,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岳沉婉觉得自己真的很冷,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她咬牙坐起来,靠在邱少晗的怀里,低声说:“跟我说说话,我不想睡!”
  “好,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人要杀我?”
  “是啊,是不是你的众多前女友们心有不甘,买凶杀你啊?”
  “是我爹地!”
  “你爸?”岳沉婉震惊,父子相残?为了什么?她微微侧头想看看他,邱少晗却将她搂的更紧,努力的将女子抱的更深,想将自己的温暖转移到她身上。
  “为什么?你爸爸干嘛要杀你?”说完又觉得自己嘴欠,豪门秘辛啊,干嘛告诉你个外人,都是职业病惹的祸,尴尬的一笑,刚想说你要不想说就别说,邱少晗却开口了:“我爸在留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是个美籍华裔,叫苗秀,我祖父不同意,执意要求我父亲跟我母亲结婚,认为我母亲的家族可以给邱家提供更大的帮助,我母亲本人也适合做邱家的夫人、我父亲抗争不过,只好娶了我母亲。我母亲生下我之后才知道苗秀给我父亲生的儿子已经四岁了,我母亲是家中娇女,性格火辣,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跟我父亲大吵了一顿,要求离婚,可两家老人再三劝说,我母亲只好放下离婚的念头,带着我在英国住了四年。”
  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压抑。
  “四年之后,她回家却发现我父亲已经跟苗秀同居在一起,俨然是一家三口,和谐甜蜜,我母亲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刻带人将苗秀的居所砸的稀烂,把苗秀也打了一顿,这件事被媒体拍到,一时间非议漫天,我父亲承受了外界的指责,气急败坏的痛斥了我母亲,提出要离婚,可这次,我母亲却不同意了,她不甘心付出了青春和情感,却要将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他人,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起来,足足五年,我九岁那年的生日,我母亲跟父亲说好要给我过个生日,父亲也答应了,却因为苗秀的儿子,我的那位大哥邱少泽病了,父亲没来,我和母亲对着巨大的生日蛋糕,相对无言,那个晚上,我哭了,母亲抱着我哭了很久”他顿住,声音涩涩的,透着几分自嘲和苦涩。
  岳沉婉安静的听,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画面,珠围翠绕,华堂锦绣,一对相拥哭泣的母子,此去经年,每年的生日,那画面都在脑海中沉默鲜明的伫立吧?
  “母亲终于被父亲这种忽视逼疯了,第二天她去找到苗秀,不知谈了什么,两个人吵了起来,两人厮打在一起,居然一起从楼上跌了下去,苗秀的脑袋正好碰到楼梯一角的石头雕像上,死了,我母亲昏迷了数日,醒了过来。邱少泽因为目睹了这一幕,刺激太大,失声了,我父亲从此恨透了我母亲,母亲知道她和父亲永远都不可能和好了,将属于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转到了我名下,两年后,得了肝癌病逝了。我祖父答应了我母亲,将来会把邱氏传给我,我父亲从此也恨上了我,两年前,邱少泽恢复了声音,我父亲就提出让邱少泽入族谱,认祖归宗,让邱家人承认他长子的身份,可祖父不同意,父亲想了很多办法,包括暗杀我”
  岳沉婉吸了口凉气,觉得身体更冷了,不自觉的向邱少晗怀里贴了贴。
  初秋的傍晚,淡淡的凉,夕阳扯尽余晖,终于淡漠的沉了下去,冷僻壮阔的玉米地中,一对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男女,半仰着头,看着将尽的夕阳,黑夜即将落幕,此后几多苍凉?
  “我的父亲,要杀我!”
  这样耸人听闻的真相,居然出自这样光鲜风流的男子,岳沉婉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初见邱少晗,是个晴好的天气,有男子拥着两个娇艳的美人缓步而来,男子生的俊美妖艳,尤其那双邪魅的丹凤眼,光波流转,风姿潋滟,见了她,笑的春光灿烂,她礼貌的自我介绍,伸出手去,他却一伸手把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一嗅:“好香,女特工都像你这么标志?”
  她大怒,他却松手扬长而去,她就此对他再无好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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