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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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浒已经整装完毕,牵过两匹马,把奉书抱上那匹小的,让塔古娜和忽兰拿走剩下所有的马匹和财物。
  塔古娜赶紧推辞,说:“那可不行!”
  杜浒笑笑,“你们要安家置地,将来要买马驹、羊羔儿,要养小孩子,需要很多的钱。”
  塔古娜还是摇头,忽然明白了什么,嘻嘻笑了,“你不愿拿赵公子的钱!嘻嘻,我知道!”
  杜浒也不反驳,只是简单地说:“我又不是不能挣钱,路上不会让小蚊子吃苦的。”
  以他的本事,随手猎个野兽、采些药材,给人做些临时的活计,都能来钱。再不济,好歹以前闯了那么多年江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门路他都清楚。为了奉书,他也不是放不下这个身段。
  可塔古娜笑道:“知道你有本事,可那不是要花时间嘛!有挣钱的工夫,你还不如多陪陪小蚊子呢。”顿了顿,又道:“再说,小蚊子在越南立了那么大的功,这些钱财也算是越南朝廷赏她的,你不能替她做主。”
  杜浒想想也是,便不说话了。他本来便是不拘小节的性子,爽快取了一半的钱财收在身上。四人含泪话别。
  可他们却没过几天富豪的日子。大量银钱很快被换成了大量的药物。奉书的身体每况愈下,没等走出茫茫草原,就已经发展到几乎每天都要晕厥两三次。闯皇城时留下的伤反反复复,始终不愈合。奉书挣扎着自己包扎换药,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有时候手一抖,不小心重重拂到伤得最厉害的地方,就痛得眼泪直下,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忍住不哭出来。
  杜浒早就注意到了,下次再换药的时候,试探着问:“我……帮你?”
  奉书脸一红,微微摇头。
  不是没想过让他帮,但自己伤在大腿,怎么好意思让他来碰!当初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偏偏让怯薛歹的钢刀划在那里呢?
  况且心里隐隐约约的还有个念头:小时候跟他无拘无束,让他头疼,让他叱骂,或许还让他瞧不起;现在长成大姑娘,可万万不能再大大咧咧的,让他看轻了。
  再者,自己此前和赵孟清同行一路,做过什么,杜浒始终一个字都没问过。也许他不在乎,也许他怕尴尬。但奉书自己心里头不安,他一个胸襟磊落的男子汉,不可能一点也不介意吧?要是他真的毫不介意,除非他没真的把她当自己的女人看。
  用这种方式,转弯抹角地告诉他,自己在男女关系上一直规规矩矩的,没让别的男人随随便便的看了摸了。
  不过看杜浒的反应,就知道他大约理解不了这么婉转的暗示。他还在一个劲儿地问:“你真的自己可以?别逞强……”
  奉书倔强地摇头,把他赶出房间。等自己真正动手的时候,忽然心胸剧痛,提不起一点力,连绷带都扯不断。
  她大口喘息了好久,慢慢把裙子掩上,将杜浒唤了回来,假装自己已经换过药了。
  不过这个伎俩也没能瞒过多久。裙摆里渗出来的脓血,让他发现了,他脸色一暗,没言语。
  那天晚上她睡得格外香。睡梦中在齐腰深的草丛里漫步,青草叶子轻柔地抚弄着她的腿。忽然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微微疼痛,痛得越来越厉害。
  她猛地醒了。左腿整个凉凉的。被子呢?裤子呢?三四支蜡烛在身边闪烁,映出眼前一条白生生的小细腿,膝盖弯着,还在微微发抖呢。
  她惊叫一声,腾的坐起来便要逃。肩膀却被牢牢按住了。杜浒的声音冷冷的:“不想这条腿废了,就别动。”
  奉书马上明白了,登时羞不可抑,全身火烫。想躺回去,又觉得四仰八叉的未免不雅;坐着,眼前就看着他将自己一条光腿摆弄来摆弄去。最后只好扭过脸,掩耳盗铃,心里告诉自己他是在给自己治伤呢,可肌肤被温热的大手一触,全身就止不住的战栗。他手边一盆温水,已经把她腿上的血污擦净了,正用干净的手巾轻轻的蘸干,一手按着她圆溜溜的膝盖,一手刮了药膏来敷。他的动作极轻,痛感过去了,竟有些痒痒的感觉,粗糙的手指,偶尔碰到她大腿内侧的细嫩皮肤,便引发一阵战栗。
  他居然还在目不转睛地研究她的肌肤。奉书捂住脸,细声抗议:“你别看……快给我盖上……”
  杜浒抬头,瞪了她一眼,声音微愠:“我不看,怎么知道你敢这么糊弄!”
  奉书又羞又急,腿上又疼又痒,忽然鼻子一酸,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没错,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杜浒见她哭了,有些慌,手下缠好了绷带,来到她身边,声音温和了些:“好啦,完事了,还疼不疼?”
  奉书抽着鼻子,半是害臊,半是赌气,就是不理他。杜浒跟着转过去,解释道:“我是怕你伤势恶化,你自己受罪不说,留疤也不好啊。”
  奉书还真怕留疤,呜咽一声,心里气消了些,依旧不愿意点头原谅。大姑娘家的,让他白看?
  杜浒看她还哭,只好放下身段,朝她赔笑:“再说……黑灯瞎火的,我……我也没看清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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