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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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蔡闫起初还想忍着不吭声,不过一百刀,便痛得狂叫,全身被片得血淋淋的,地上都是皮肉,那凄惨呼号如同厉鬼,痛苦不堪。
  “一百一十六!”监斩官报凌迟刀数,凌迟处死极有讲究,共三千六百刀,将他全身剔肉剥皮,挑筋削骨,还得喂下特制的强心保命的药,让他活着接受这人间酷刑。
  “一百三十九!”监斩官报道。
  段岭与武独对坐,沉默,听着蔡闫传来的凄厉惨叫。
  数到“一千一百二十”时,蔡闫浑身上下已再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身血淋淋的,已成为一个剥皮般的血人,头皮尽去,额上、脸颊上的血管还在跳动,眼睑被割去,形貌狰狞恐怖。
  “一千一百二十一!”
  “一千一百二十二!”
  蔡闫的喉结还在跳动,发出野兽般疯狂的惨叫。
  老板端上一盘点心,放在案边,呈上一封信,说:“殿下,有人留下一封信给您。”
  段岭正要拿,武独却恐怕信上有毒,接过打开信纸。
  上面只有四个字:让他死吧。
  那是郎俊侠的字迹,他还在,也许正在看凌迟,终于忍不住为蔡闫求情了。
  段岭来到行刑台下。
  “太子殿下到——”
  围观人群被黑甲军驱赶开,凌迟官停下动作,放下刀,跪在地上,额头触地。
  段岭也没让他退下,站在行刑的木架上,抬头看着被吊起来,全身朝下滴着血的蔡闫,他尚且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酷刑。
  “我……恨你。”蔡闫的喉咙艰难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你恨我什么?”段岭有时候实在是奇怪蔡闫的思路,说,“我都没恨你,你倒是恨起我来了。”
  “你,”蔡闫发出恐怖而奇怪的声音,“有你……爹,有……郎俊侠,你……只不过是……生在段家,就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了……老天……连我最后……的一点东西……也要……夺走。”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全身肌肉搏动,一起朝外渗出血来。
  “我记得刚进名堂的时候。”段岭说,“你就像个大哥哥,过来告诉我,如果被拔都欺负了,就找你。”
  蔡闫的眼睛已闭不上了,他的眼球凸出,充血,盯着段岭,像个怪物一般。
  “冲着那年我与你亦有同窗之谊。”段岭叹了口气,说,“就这样吧。”
  他走出几步,背对蔡闫,停下脚步。
  蔡闫依旧发出那狰狞而恐怖的声音:“我……做鬼,也不会……”
  段岭转身,拉开长弓,一式反手箭,一声轻响,箭矢离弦,斜斜飞出一丈,正中蔡闫近乎透明的、装满血液的胸腔,射中心脏。
  血液爆开,透体而过,蔡闫睁着双目,慢慢地垂下了头,血液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越来越多,漫了满地。
  人群散了,余下木架上那具血人的身躯,还在朝下滴血,一滴,两滴。
  拔都与赫连博等在校场外,段岭走向他们,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赫连博上前,搭着段岭的肩膀,拔都过来抱了下他。
  秋风萧瑟,江北道上,枫叶飞扬,满地血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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