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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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当时学校里有多少女孩子是喜欢你的,又有多少人想巴结你,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帮你办到,就说我们不答应吧,你做了什么?”她脸上露出浓浓的讥讽,“我可是听说,那个时候关子衿不肯做寝室卫生,你直接请了保洁人员上来帮她打扫。就不说学校让不让进这件事情了,你知道有多少人不习惯别人到家里走来走去吗?你帮了关子衿,置别人的习惯于何地呢?”
  几次保洁的钱,谁都可以给,谁都请得起。但是有许多人就是不习惯私人空间被破坏,不习惯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破坏自己的清净,那你的保洁,打扫得再干净,我都是不喜欢的。
  况且,凭什么要对一个关子衿,改变自己的习惯呢?
  ☆、66|第33章
  第六十六章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卫陵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键。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和关子衿两个人都缺乏那种换位思考的能力,这才让人反感。因为缺少为人设身处地的体贴,徐之南自然会觉得他对关子衿的好像针刺眼睛一样,联想起后来自己对她,更加难以接受了。
  不过现在来看,好像换不换位,徐之南都不在乎了。
  卫陵从那些人口中渐渐拼凑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也不熟悉的关子衿:冷漠,世故,圆滑,虚荣,连最起码的善良都没有。结合她曾经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关子衿仿佛一尊两面观音,一边是极善的一面,一边又仿佛是极恶的一面。甚至是,在那样温柔的外表下,掩藏着的,还有一颗相当叛逆的心。
  他从来不知道,关子衿会跟当时学校外面的一群混混关系那么好。他在上中学的时候,关子衿虽然成绩不好,但是看起来还是个乖乖女的样子,听话又温顺,从来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然而在他上大学之后,好像原本压抑着的性情突然失去了一直盖在上面的盖子,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人还是那个人,长相打扮都没有改变,但是说话做事,已经不一样了。关子衿不再是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而变得叛逆嚣张,什么都敢尝试,什么都不怕,甚至发起狠来连那群混混都害怕。然而到了学校里,她又成了往日大家熟悉的那副模样。
  舒叶辉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样,慢慢回忆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关子衿时候的模样,“是在一家酒吧里。”他说了地址,跟卫陵查到的对得上号。那家酒吧离学校不远,也有些学生去玩儿,但是徐之南认为关子衿之所以会选在那里,是因为离学校近,她有时间赶回来。“好像是有人给她敬酒吧,她不乐意,直接拿了啤酒瓶子敲人家的头。”时间隔得太久远了,舒叶辉已经记不太清楚当初第一次见到关子衿时候的情形了。甚至连她的脸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记得,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然而他身边从来不缺就是漂亮姑娘,如果只是因为漂亮,还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当时让他停住目光的,是关子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狠意。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上去还在上高中的样子,居然会那么狠。
  关子衿虽然在学校不讨人喜欢,但真正跟混社会的女孩子还是有区别的,她比那些姑娘身上多了一种干净的气质,这种气质即使是她耍勇斗狠,也没能消磨半分。
  关子衿为人高傲,她看不上的人来给她敬酒,不高兴是相当正常的事情,至于对别人动了手,卫陵之前对这样的关子衿已经有所了解,听到了也不觉得有多惊讶。“哪知道那人却有些来头,见她动手,又是个生面孔,立刻就不干了,要拉她过去作陪。我见没人帮她,就站了出来,帮她打了个圆场。”
  徐之南听到只是一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一张脸比什么都有用。关子衿如果不是长成那样,换成别人这么作,早就换来一句毫无怜悯的“丑人多作怪”了。也只有美女才能让人心生怜惜。
  见她笑,舒叶辉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卫太太是有什么事情吗?”“卫太太”三个字咬得格外重,一听就知道是在讽刺她。徐之南没有回答他,只是伸了手,“不好意思,一时之忍不住,舒先生继续。”
  舒叶辉却一摊手,“没什么好继续的了。”他挑了挑眉,“我跟那个关小姐,原本就称不上多熟悉。因为我当初帮了她一把,加上我可能不比较符合她那段时间的口味,所以......”他瘪了瘪嘴,“那段时间我们走得比较近而已。”
  卫陵之前就对舒叶辉这个人做过了解。他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不过在国外。跟他这种家庭和睦的富家子弟不一样,舒叶辉家里一团糟,他爹娶的老婆年纪一个比一个小,现在这个甚至还是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学生,年纪比他还小了十几岁。再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舒叶辉在对待男女感情上面,自然就缺少了许多叫做“责任”的东西。他也许是顾忌着卫陵在这里没有说,但卫陵自己却清楚,他跟关子衿能够在一起,不过是图个新鲜,和不想负责任罢了。况且,卫陵也了解到,在关子衿舒叶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身边还有其他的女孩子,说起来,也许关子衿连他的女朋友都不是。
  “虽然我是跟关小姐相处一段时间,但是我感觉,她并没不喜欢我。”舒叶辉看着徐之南和卫陵,“她个很特别的姑娘。我才开始的时候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当然,我不是没有听到过她有个很疼她的男友这件事情。后来隐约明白,她或许是抱着一种‘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负我’的心理吧。”
  徐之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舒先生连人家脸都记不清楚了,还知道她特别,也真是难得。”
  舒叶辉看着徐之南,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卫太太牙尖嘴利伶牙俐齿,想来在跟卫先生的生活里一定是无往不利了。”
  “没想到舒先生还有打探人家夫妻相处的癖好。”不等徐之南回答,卫陵就抢白道,他看着舒叶辉,问他,“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知道当年关子衿的想法?”
  “不知道。”舒叶辉说得理所当然,“我也是猜的。你说她腹中有我的孩子,也是你猜测的不对吗?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她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只是因为当时我跟她走得比较近,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推断。”
  卫陵脸上一怒,徐之南赶紧拉追他,生怕他动手。舒叶辉说的是实情,语气平和,也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在里面。关子衿已经去世这么久了,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除了关子衿自己知道,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卫陵之所以会查到舒叶辉的身上,也不过是因为那段时间关子衿跟他走得比较近,两人的确是有过开房的经历。
  真要拿出孩子是他的证据,很显然也是没有的。
  徐之南发现她和卫陵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心结是因为关子衿而起的,卫陵也一直在想要把这个心结摘掉。不管是自己还是他,或多或少都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然而查了一圈儿下来才发现,就算找到了人,他们一样找不出真正想要的“真相”,反而会把他们拉入一个更深的泥潭里。甚至到了现在,事情的焦点都已经不再是关子衿腹中的孩子了,不管有没有那个孩子,她背叛了卫陵和她的感情是事实。那个孩子不过只是个引子,将原本可以永远掩埋在地下的过往牵扯了出来。如果不是当初徐之南偶然间看到了厕所里面的那个验孕棒,关子衿怀孕的事情恐怕会随着她的离世而永远沉睡于地底。
  甚至现在他们都知道,他们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而是关子衿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背叛她跟卫陵的感情。如果仅仅只是劈腿,不仅卫陵不信,就连徐之南也是不信的。
  见他们两个脸上露出疑惑,舒叶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跟关子衿不是很熟悉,我只说我自己看到的和猜到的。”
  “她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跟着父亲一起住。她爸爸我听她提过两次,好像经常换老婆。一个女孩子,又正值青春期,她父亲的婚恋观对她有多大的影响,想必不用我说。况且她身边没有朋友,以她多疑的性格也不可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到人前。甚至那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的男朋友,她也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或许是自卑,或许是不想有损她在你心中的形象,总之她没有告诉你,关子衿又是一个及其擅长伪装自己的人,你又离家那么远,所以,她心中真实的想法,直到死,你都不明白。”
  “她对待感情,必然会及其缺乏安全感,加上她这个人叛逆又自私,遇上事情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你对她越好,她越是惶恐不安,就越害怕将来会失去,害怕将来接受不了。加上长久的伪装和压抑让她在其他人那里找到了放松的途径,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方面是符合了她叛逆的性格,另一方面也是提前报复你。”
  “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当然是因为,我无论是成长环境还是性格,跟关子衿都差不多。虽然我称不上了解她,但我认为我这个推测,是比较贴近她当时真正的想法的。”
  徐之南听到他的话,第一个反应是啼笑皆非。然而仔细下来想一想,又觉得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无论是关子衿的成长环境,还是她的性格,的确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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