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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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她跟苏沫都是最好的朋友,时间距离都不曾让她们的感情变淡。韩熙乐眼看着苏沫恋爱结婚生子,过着连她都羡慕不已的生活。她曾经被男人伤害过,所以知道那种痛苦,以及对信仰的冲击。所以她不愿意苏沫也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她希望苏沫能够永远保持着最初的幸福,直到永远。
  可是,她在内心里祈祷的却在今天戛然而止。就连苏沫,也难逃情变的噩运。
  从她收到的陌生短信,到她提前结束培训,最后回家捉奸在床,苏沫一一告诉了韩熙乐。她在讲述的时候,就像个旁观者一样,声音清冷,面无表情。
  反倒真正的旁观者没有她那么平静,韩熙乐恨得咬牙切齿,坐在苏沫身旁,拉着她的手道:“那种男人都是人面兽心,让人恶心,不要也罢,你有什么打算?要离婚吗?”
  离婚……其实,当苏沫看到陆恒阳跟别的女人缠绵悱恻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对男女也反应了过来,立马弹开。看着慌乱不堪,忙着遮羞的陆恒阳,苏沫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她是不会再要了。
  苏沫到现在只谈过一次恋爱,后来还跟初恋结了婚,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存在着感情洁癖的。没经历过几段感情沉浮的人,总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
  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爱了十一年的男人做出这种让她不可能会原谅的事情来时,她觉得心痛。
  以前看新闻刷网页,见到那种男人出轨抛妻弃子的她也只是愤怒和鄙夷,就算知道被背叛的妻子会痛苦,仍旧私心里想着,作为女人一定要争气,踹了那个男的找个更好的。
  可是,当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时,苏沫才知道愤怒是属于别人的,痛苦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好像对于痛失亲人的未亡人,同情怜悯是属于别人的,只有痛苦才是属于他的。
  她做不到像身为旁观者时的洒脱,因为现在占据着她内心的,是十一年感情付诸东流的痛苦,是被深爱的男人欺骗后的难过,是生活不知该如何继续,迷失了方向的彷徨。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苏沫怔怔地说道,“我想逃避,我真的希望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再一次哽咽。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啊,给了她七年不需流泪的幸福生活,却让她一夜把过去没有流过的眼泪都流完。
  “我知道我知道,”韩熙乐拍着苏沫的后背,温柔地安抚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沫沫,有些事情我们谁都帮不上忙,还是要你自己面对的,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把你自己伤得越来越重。”
  在感情里,最要不得的就是逃避,不去面对,一拖再拖,耗费的却是自己的精力,最后精疲力尽的也只能是自己。可是,感情里最难得的快刀斩乱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如果说一段出了问题的感情就像需要治疗的疾病,分分合合就像是疾病的反反复复,而有些病是治不好的。
  在旁观者的眼里,评估一段感情的值不值得何其简单,就连丢弃一段感情说起来也容易得很。可是,她们是旁观者,从不曾参与到这份感情中来,没有投入任何东西,全身而退对于她们来说当然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对于当局者来说,这份感情是她自己的,她在这份感情里投入了太多太多,连着心,连着筋脉,动一动,光是想一想要剔骨抽筋就疼得难受。哪怕癌变了,也是依附在她的身体里的,想要切除,需得全身麻醉。
  韩熙乐没再说什么,去厨房煮了一碗面给苏沫,苏沫哪里吃得下去,但是在韩熙乐的逼迫下,只能一根根地挑着往自己嘴里送。
  “砰砰砰”砸门声响起,苏沫一惊,连筷子都快拿不稳了。
  韩熙乐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我也没欠债,也没得罪什么人啊,砸我家的门做什么。”
  等她走到门口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身狼狈,焦急万分的陆恒阳,“苏沫在不在你这里?她有没有找过你?”
  韩熙乐只是把门打开小小的缝隙,陆恒阳看不到坐在沙发上的苏沫,到苏沫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苏沫不是在外地学习吗?你三更半夜的发什么疯?!”韩熙乐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善,只想尽快赶陆恒阳离开。
  而她这个样子恰好说明了她已经知道一切,之前他已经去过苏沫父母家,她没有在那里,肯定就在韩熙乐的家里。
  陆恒阳用力一推,便把门推开了,韩熙乐再有力气,也不过是个女人,在陆恒阳的蛮力面前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可言。
  他推开门后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沫,向前疾走了几步,又生生定住,他该怎么做?走过去拥抱她?说几句甜言蜜语?跪下来求她原谅?
  从苏沫摔门离去的那一瞬间,陆恒阳才意识到这次事态的严重性,苏沫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哪怕这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她也不会对自己有所宽容。他慌了神,找到衣服穿戴整齐,开着车沿着回苏沫父母家的路寻找她,而她却是往反方向走的。
  “沫沫,我错了,我就是个混蛋,求你原谅我。”他走过去,蹲在苏沫身旁,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原谅?说起来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啊,如果感情可以像说话这么简单,不受情绪牵绊,不被精神控制,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
  “陆恒阳,你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来,让我怎么原谅你?”苏沫狠狠地瞪视着他,他蹲在她身边,她就站起来,远离他,仿佛他肮脏得让她恶心。
  面对苏沫,此时此刻他是羞愧的,就像第一次偷情那晚,回到家里,面对留灯等他晚归的妻子,他羞愧,觉得对不起妻子。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有谎言这块遮羞布,不像现在,他的丑陋和不堪完全暴露在妻子面前,无所遁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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