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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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蝶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腰被揽起,整个人被往前捞了半寸,同时闻到了他身上还来不及散开的烟草味。
  “……难闻。”
  她低喃了一句。
  “不再抽了。”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两人沉默地站在空寂的路灯下拥抱,确切地说是她单方面被紧抱,好像这样能塞满他某一部分正在抽离的空虚。
  “节哀顺变。”
  姜蝶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合适,还是说了这最普通的四个字。
  蒋阎笑了:“悲哀吗?我可能悲哀的是……他怎么现在才死。”
  又沉默了一会儿,姜蝶轻轻挣了一下,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只是没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
  “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现在?”
  “对,现在。”
  姜蝶叹了口气,说那就去吧。
  两人回到车上,蒋阎没告诉她要去哪里,一路把车开得飞快。
  沿路风景倒退,远离高楼和灯火,夜车在寂静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逐渐开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老城区。
  这里是西川最边缘的地带,也是曾经的贫民窟。因为最近几年新区改造,许多年久失修的自建房才被慢慢拆除,但那些瓦片沙砾都还在,灰暗地覆盖了大半边街道。至于没被覆盖的另一半边,还有顽固的老人不肯搬走。
  姜蝶打了个哈欠问:“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还叫楼洛宁。”
  姜蝶的面色突然清醒。
  “我们要去……你那个家?”
  “那里早拆了。”他打了个方向盘,车子拐进胡同,开至尽头,“现在来,是为了还愿。”
  姜蝶凭着并不明亮的路灯,辨认出车前方是一座老旧的敞开的寺庙。
  车子终于熄火,停在这里。
  姜蝶一下子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许的愿望……”
  “从前楼宏远喜欢让我去买酒。我家到小卖铺的途中,就会经过这里。”蒋阎顺着她未完的话往下说,“有一次,他打了我一顿,我的耳朵有一只被他打到暂时听不见声音,具体是哪只我已经忘了。只能听见嗡嗡嗡的,好像有无数蜜蜂在我耳边飞。然后他打完就口渴,又让我去买酒。”
  “我就拎着白酒走进这家寺庙,把白酒贿赂给佛像,祈求它,在他打死我之前,他先死掉可以吗?”
  他的话碎成粉末,飘在空气里,姜蝶呼吸间,胸口不知不觉被堵住。
  但蒋阎的轻笑打破了略显沉肃的氛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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