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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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背影英挺修长,但站姿极其严谨,薛小颦找到他就松了口气,悄悄地走过去,蹦起来捂住他的眼睛,故意变声问道:“猜猜我是谁呀~~”
  霍梁听力超群,对薛小颦的脚步声更是熟悉。早在她偷偷摸摸靠近的时候就知道是她了,站着不动是想陪她玩儿。听薛小颦还主动压低声音,霍梁也一本正经道:“你是谁?”
  薛小颦一直以为霍梁没什么幽默感,没想到他竟然还愿意陪自己玩这种游戏,顿时开心地说:“我是一个女魔头,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帅哥了,一夜五十,做不做?”
  “做。”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感觉到掌心下有柔软的睫毛在轻轻眨动,弄得她手心痒痒的。她忍不住笑出来,然后发觉自己不太严肃,又赶紧清清嗓子,继续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不是都结婚了吗?刚从本魔头都看见你跟你老婆了,你怎么能跟我做?就为了五十块钱!本魔头看不上你这样水性杨花的男人!”
  霍梁:“……”他接不下去了。
  薛小颦被他这反应弄得笑个不停,松开双手把小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我就是你老婆,现在我来兴师问罪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刚才我可以都听到了,你竟然为了五十块钱就要跟一个女魔头睡!”
  她玩了一手好精分,霍梁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复。就在他考虑答案时,薛小颦来到他面前,习惯性地跟他十指交握,问:“你怎么出来了?”
  霍梁说:“客厅人多。”主要是找他说话的人多,男人也有女人也有,一个个嗡嗡嗡个没完,他不喜欢。
  薛小颦也知道他从来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要是有不认识的人找他说话,他是绝对置之不理的。这不是他没礼貌,而是骨子里天生对于人际关系的排斥。想到这样性格的霍梁竟然愿意为了自己主动跟室友们搭话,薛小颦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她拽了拽霍梁的手,踮起脚尖亲亲他的薄唇:“别不开心啦,我陪着你呢。”
  霍梁点了下头。
  他不喜欢里面那样的气氛,薛小颦也舍不得为难他。不能总是让霍梁迁就照顾她,偶尔她也是很体贴的。两人在外面站了会儿,交换了几个吻,但很快新郎那边的车队就来了,先是去教堂,然后是酒店吃喜宴,完事儿后就可以结束了。
  霍梁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坐在一堆不认识的人群里,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讨厌,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直握着薛小颦的手,看着她神情激动,还因为新郎新娘的誓词掉了眼泪。
  但喜宴霍梁是来不及吃了,等到神父宣布新郎亲吻新娘之后,薛小颦主动提出送他去机场。
  霍梁拒绝了。他都能一个人来,当然也能一个人回去,根本不需要人送。可薛小颦担忧地望着他:“你能行吗?”
  霍梁旁若无人地低头亲她:“没关系,三天后见。”剩下的几天他会很忙,没有办法立刻来到她身边。“记得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这一次薛小颦乖乖点头:“我一定会的。”
  其实也就是分开几天,然后霍梁还要来陪她一起玩呢,但是……薛小颦总是觉得有点惴惴不安。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又去看霍梁的背影,优雅,修长,但却透着孤单和凄凉。真奇怪……她怎么会这样想霍梁?想跟他交朋友的人能从北京排到深圳,什么孤单什么凄凉……都是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吃喜宴的时候薛小颦有点失神。老二跟她老公就坐在薛小颦身边,她看着老二老公细心地给老二剥虾壳又夹菜,还时不时地问她想吃什么,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不知怎么的,薛小颦就想起了霍梁。
  她现在都不怎么会吃蟹了,都是给霍梁惯的,想到他用那双昂贵的手给自己敲蟹壳剥龙虾,薛小颦有点想笑,觉得自己被惯坏了可能是。才分开不到两小时,她竟然就开始想念霍梁了?
  三天后就会再见,她不该想太多啊。
  于是薛小颦轻轻舒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面前的食物上。
  霍梁到了机场给薛小颦打了个电话,然后关机。坐在头等舱的位子上,霍梁望着窗外,蓝天,白云,阳光刺眼,但他却像是毫无所觉,直视前方。真糟糕,才离开她这么点时间,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熟悉的感觉出现,霍梁自然而然地开始幻想薛小颦就在身边——这也是他为什么买两个座位的原因。他总是克制不住的朝那个空座位看,感觉薛小颦就坐在那里,冲他笑。
  霍梁闭上眼,觉得头有点痛。他告诉自己,你已经和小颦结婚了,你已经得到她了,你身体里分裂出来的这个“薛小颦”,已经不需要了。可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无法控制,总觉得对方要从他身体里脱离开来一般。
  经过的空姐发觉霍梁脸色苍白,便关心地问道:“先生您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边问边悄悄打量霍梁,心想,怎么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
  霍梁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强忍着头痛也不肯屈服。不该是这样的,他已经好了,有了小颦在身边,以前自欺欺人的这些都不应该再出现。
  可是从十五岁开始就养成的习惯让他无法拒绝另外一个人格的出现。他已经习惯了,在漫长孤单的岁月里,和自己幻想出来的“薛小颦”作伴的日子。
  他观察了薛小颦很久,他知道薛小颦的一举一动,甚至比薛小颦自己都要了解薛小颦。也因此他幻想出的这个人格,从莫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薛小颦。只不过这个人格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但霍梁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只有当薛小颦在他身边,它才消失。就好像它和薛小颦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但霍梁知道不是,这个幻想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是他把自己的某一部分变成了薛小颦,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自己跟自己作伴的可怜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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