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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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印刷得并不精致,纸页粗糙,是流传于坊间的粗俗读物。文荆读了片刻,便知道书中所写并不完全对,将席放很粗暴地描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笑里藏刀的奸诈之人,君衍之则成了风姿卓然、受尽冤屈的盛开白莲,字里行间中流露出对清虚剑宗的厌恶,为君衍之抱不平。
  再读下去,写到清虚剑宗以联姻合并恒阳宫的时候,将文荆说成了一个急色、丑陋、对君衍之垂涎不已的不堪入目之人,声称“剑宗两代宗主都对君衍之不起”。文荆越读越尴尬,也有些火大,把书合了起来。
  柳阡陌道:“这书在几个城镇都卖得极好,要不要查一查背后是什么人在作祟?”
  文荆道:“这书只有片面之词,哗众取宠,也不会成什么气候。若仔细彻查,把那人揪出来严加惩戒,反倒显得我们没有气量——任凭他们说去吧。”
  送走了柳阡陌等人,文荆又在房中踱了片刻,忍不住有些心情低落。他低着头寻思一会儿,也不管是不是深夜,朝着君衍之在红秀峰的住处而去。
  君衍之本在屋中画画,只觉门轻轻一开,身边已经站了一个黑影子。他心中一阵澎湃激动,却也不露出分毫,气定神闲地道:“今夜来找我有事?”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画团成一团,收在袖中。
  文荆却根本没有注意他在画什么,似乎有点心事地在床上坐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说他被坊间一本粗俗之物影响了心情么?
  “你在画什么?”文荆笑着问。
  “……没什么。”
  “又是你我平常的生活小事么?”
  君衍之微微一笑:“算是。”
  文荆来了兴致:“师兄,你这几年来画了那么多东西,今晚我们一起看吧。”
  君衍之笑着把书桌上几本蓝皮书抽出来:“这一年我在恒阳宫,趁空闲把前几年的图画都画出来了,有我们一起养大龟、再次相见、抓席放……再往前的事情也想起好多,一幅一幅都补了起来……”
  文荆低头指着那神态憨然的大龟,笑着说:“你偷它果子吃的时候,它反应不过来,就是这个表情,要哭、又很茫然的感觉……”
  他又指着一幅图笑道:“这是你和归心壁斗嘴么?他这样子有点欠打。”
  “他当时更欠打。”
  文荆笑着翻了一阵,突然怔怔望着君衍之,不说话也不动。
  君衍之微微笑着:“你怎么了?”
  文荆笑着低头,继续翻着蓝皮本子:“没什么,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能在喜欢的人身边、相知相守已经足够,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渺小,不再重要。这世上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其实都那么清楚明了,偏偏有些时候却参不透澈,蒙蔽了真心,徒生烦恼。
  文荆低着头说:“今晚我在这里睡吧。”
  “好。”君衍之微笑拥着他,轻柔地把嘴唇贴上去,拦腰抱起来。
  “师兄,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尘不染的最高雅的人,也最温柔……”文荆断断续续地表白,脸色红润。
  “嗯……”青衣袖中的一团纸轻轻落到地上。
  纸张微微张开,隐约可见一条巨蟒缠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年轻男子,绞缠重叠,紧密相连,正是昨夜最不堪入目的一幕。
  “师兄,我来之前,你在画什么呢?”
  “……没什么,画你我的将来。”君衍之轻声道。
  “是么?”文荆呼吸急促地脱着君衍之的外衫,“我们的将来……在仙界?”
  君衍之把他的衣服一扯而落,低头吻下去:“……你说的不错,的确是在仙境一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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