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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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裴担心她和他走不长久,在这个疲惫的夜里,她突然好没有安全感。
  躲不开死别,她不信还会再经历生离。
  “阿迟。”她声音微哑,小可怜一样,“说你喜欢我。”
  怀里的身体绷得更紧。
  她在他腰上一掐,奈何肌肉紧致,硬邦邦,根本掐不出肉。
  “快说你喜欢我。”她不敢轻易说爱,她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不奢求能完全撬开他硬如磐石的嘴巴,只要能松开一点点,一点点就足够。
  可环在他腰间的双手突然被他掰开,她听见他近乎冷漠地一声嗤笑,很轻:“我为什么要说?”
  她倏然睁眼,只当他又在傲娇别扭,不管不顾地贴在他身后想要摆脱他的桎梏继续牢牢抱紧他,可他明显是用了力的,她挣不开。
  她和他较着劲,被握住的手腕渐渐感到发疼。
  “你干嘛呀。”她隐隐感觉不对劲,吸了吸鼻子,嘴唇一瘪。
  他似乎是没了耐性,忽然向后甩开她的两条手臂。
  她在毫无防范之下,因着被甩的冲击力而脚跟不稳地后退半步。
  “莫迟!”她有一丝心慌,终于察觉周遭的磁场存在异常。
  嘎吱一声,有什么东西猝然一响,然后撞击着摇摇晃晃。
  她心惊地向前靠近,视线自他背后越过,才发现他其实是在喝酒。一只捏扁的啤酒罐躺倒在桌面,像躺尸的残兵。
  他手里又重新拿起一罐,开启了拉环。
  额前的碎发略显凌乱,漆黑的眸低垂,表情冷峻。
  “你怎么了?”习萌此刻的脑子像一把生锈的菜刀,很钝。
  他抬起犹如寒冰的目光盯向她,她心口一缩,直接就问:“我没惹到你吧?”
  没有回答。
  酒入喉咙,喉结滚动,他手里的啤酒罐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向内凹陷。
  清脆的铁皮声同他冰冷的面色一点点在她的耳畔和眼前清晰放大,她泛红的眼圈瞬间又涌上泪花,扁着嘴难过:“说话,你哑巴了?”
  “说什么?”他微一勾唇,懒散又嘲讽,“说我喜欢你?”
  心脏猛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用袖口抹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你不要这样笑,瘆得慌。”
  嘴角笑容不变,他看着她,挑眉:“你以为你魅力有多大?”
  “……什么?”她呆滞不动,茫茫然。
  他接连喝下两口酒,薄唇水润,却不看她;眼神放空,嘴角眉梢俱是讽刺:“我凭什么要喜欢你,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
  “……”习萌一下心空了,握紧拳头,嗓音都颤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铁皮骤响,小臂肌肉绷成一条直线,易拉罐被他猛一用力彻底捏扁。
  他嘴角一扯,从上到下漠然地打量她,目光如刀,刀刀刻薄尖利。她觉得自己仿佛站在砧板上,他就是厨师,在他发话评价前,那刀刃已然落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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