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虚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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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欢犹豫:“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去替我打听,不怕圣上起疑心?”
  沈扈一愣:确实,至今圣上眼里这俩人虽然时常逗趣,可说到底还是属于不同的人,不可能站在同一边。若是自己能旁敲侧击,假装很不愿意尽欢官复原职的话,倒是有可能套出些话来。
  他拍拍袖子,起身往外走:“就是这么光明正大。”
  *
  韩呈果然把他看作自己人。
  “她啊,朕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朕的承诺。什么一言九鼎,人要懂得变通。”
  韩呈似乎是刚喝了点小酒,话中都露着醺醺的醉意。
  沈扈问:“圣上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革了她的职呢?”
  韩呈在寝殿中左摇右晃地走来走去,道:“一开始就革?那谁来为国库增收,谁来处理一大堆事情,又是谁来替朕收拾现在的这一盘乱局?”
  沈扈猛然间有点同情尽欢,出于她无人真心对待,亦出于她好容易做出改变却要遭打击,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想要做好事了罢……
  “圣上都今后不会让她在朝为官了?”
  “这个你放心,她现在一介布衣,没权没势,闹不起什么风浪来。朕没责罚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沈扈轻咬下唇,道:“圣上圣明,可是空缺的事情由谁来干呢?”
  “你真以为朕缺了她不行?这世间有的是能人。”韩呈说这话的时候平淡得略有深意,好像早已找好下家了似的。
  沈扈对上韩呈的目光,捧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大大的笑容。
  *
  回到小团扇胡同的沈扈心事重重,尽欢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心急如焚地问,他内心复杂,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喂,你还好罢?”他见她呆了有一阵子了。
  尽欢笑道:“看来圣上早已发觉我的所作所为了罢。哈,报应,这就叫报应罢?”说完就回房了。
  沈扈刚才的同情,被她这么一说一提醒,瞬间又不是那么强烈了。
  他并不后悔自己曾经告诉韩呈,尽欢是个贪官的事实,因为这是他的底线,个人感情和原则底线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
  甚至萌生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尽欢若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不再继续她的大业,自己就不必站在她的对立面,时时刻刻都告诉自己,要清醒、理性地判断对错、取舍。
  假如这种情况发生,世间就少了一个贪官,她要达到的目标,自己都可以、也愿意替她完成,那时没有这许多担忧,其乐融融,不知有多好。
  可是,按她的脾性,绝不可能放弃认定的路。
  她注定是要干大事的,也就必定有被帝王干掉的一天。
  只是这一天,比想象中来得快。
  尽欢回房后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停地流眼泪。眼泪里又有自嘲,又有委屈,又有不服。
  自嘲的是自己之前丧尽天良遭到了报应,委屈的是自己终于想清楚要做好事、为好官却被算计了一把,不服的是……
  老百姓也好,清官良臣也罢,谁都可以给她这种报应,偏偏韩呈这种王朝之帝不可以!
  “我倒台,他吃饱!”她猛踹床板,“凭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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