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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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侍诏。”
  “祁都都知,赵都都知,薛押般。”
  “今日不是入临之日,许侍诏来掩櫕宫是寻皇太后殿下的么?”
  许崇炬点头,“先帝临前曾嘱托有遗物要交予皇太后殿下,祁都都知与薛押班是知道的。”
  哭红眼的两个内侍对视一眼,“皇太后殿下最近...许侍诏还是等一阵子把,等先帝的丧事过后如今先让殿下缓缓神。”
  许崇炬想了一会儿,“也好。”
  “先帝生前命下官所作的皇太后真下官都已经命人处理好了,随葬时可保存长久。”
  祁六便侧头对着薛进道:“先帝生前曾说过墓葬中陪葬之物只要殿下的画像,子固,你派人去拿过来让先帝带走吧”
  “好。”薛进便带着两几个皇城司的内侍官随着许崇矩去了翰林图画院。
  掩櫕宫的灵堂内,皇帝长眠于梓宫中,萧幼清披着粗生麻布所制的斩衰,抬手将生麻束发挽成的丧髻拆开,散发跪伏于灵前,望着画像目光逐渐变得呆滞,随后低下头看着手里捧着的铜炉,“原来有时候欺骗,也可以是自欺欺人,我和你一样,无法割舍爱与欲,所以我总是在这期间徘徊,不断犹豫,不断质问,甚至告诫自己,君王寡情,古无例外,因为害怕所以总是欺骗自己,总是勉强自己,把心封锁起来,以为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摆脱爱欲,直到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从身边离开,做着最坏的打算,却替我周全好了一切,你总是害怕我会离开你,会被人夺走,”萧幼清颤抖着一笑,“可我哪有你想的这么般好。”
  “殿下。”薛进走入灵堂,“翰林图画院侍诏许崇炬将官家遗命中要带走的画像拿来了。”
  “让他进来吧,抬到阁门就行了,别惊扰到官家。”
  “是。”
  内侍与许崇炬将三幅画轴小心翼翼的拿进掩櫕宫,薛进将其抱进灵堂跪伏道:“太后。”
  萧幼清从地上爬起,差点因为腿脚麻木而未站稳,赵平便连忙上前将人搀扶住,萧幼清走到许崇炬跟前,“这画?”
  “官家当年吩咐的,为皇太后殿下每十年作一副真,前些日子先帝于福宁殿召见臣,说只要带着这三幅画走...”许崇炬的头枕着手背跪趴下,“臣作了江山图,但先帝说江山与他而言只是负担与责任,先帝真正想要的,从来都只有太后一人而已。”
  萧幼清红着眼转头看向梓宫,“那她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
  旁侧的内侍听后纷纷跪伏,许崇炬抬起头,“太后...”一侧的薛进便扯住他外披的粗生麻袖子。
  萧幼清转身垂下手走到架起的梓宫前,捂起颤抖的嘴盯着梓宫内的皇帝,“你比谁都狠心,可是我连恨...都舍不得。”
  薛进抱着画走上前奉上,“殿下。”
  萧幼清扶着梓棺木,抬手将画轴打开验看后卷回系好轻轻放置于穿衮服的皇帝身侧,“你若真是在意我,便保佑那孩子能够多留在我身边伴着我,他的身子垮了,我明明知道原因,却还是无法去恨你的狠心。”
  几个内臣躬身倒退着离开,薛进顺手将许崇炬也拉出了灵堂,剩下萧幼清独自一人对着灵柩里的遗体埋怨。
  “女科施行不到十年,满朝文武皆盼着新君能够恢复祖宗之制,新君性仁但胜在至孝,可若...晟儿还这么小,我真的...”萧幼清扶在棺木上,“无法忍受将来的几十年里没有你,你把我的心带走了,只剩下一副躯壳的人,我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啊。”
  景和元年三月中旬,先帝驾崩后十二日定为小祥祭,皇太后及皇帝率群臣服小祥服举行祭奠仪式,第二十五日为大祥祭,仪如小祥,设幄次于掩櫕宫前,内置襢服,仪鸾司设酒馔、盥器、香火于灵前。
  皇帝与皇太后及太皇太后率宗室至灵前,庶出宗室及外戚与宰臣于掩櫕宫内,其余文武百官则躬立于掩櫕宫外的殿庭,文武百官着朝服缟冠,皆披丧服。
  “哭尽哀。”
  “跪!”
  皇室诸亲及文武百官屈膝跪地,两手相击,振动其身而顿首,殿庭遂旁站立服丧的内侍与宫人也相继跪伏,哀嚎的哭声旋即传出。
  “起。”
  萧幼清扶着太皇太后起身,“娘娘的身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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