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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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韦启峰不是幡然醒悟的类型,他不会就此把所有罪责都扛到自己身上,他除了继续努力跟郝连英两个人互相推罪外,还把沈国舅咬了进来。
  他说他发现过沈国舅的家人跟踪他,双方为此还打了一架,当时参与打架的下人可以为证。
  刑部的官员上门问询,沈国舅先是一概不认,后好似是想起来般,承认了打架,但不承认跟踪,只说是双方偶遇,言语不和才生了冲突。
  但问题在于,沈国舅的牌子,怎么也比韦启峰来得硬,双方生了这个冲突,后续就不了了之了,沈国舅既没再去找韦启峰的麻烦,也没向沈皇后告个状,连累到朱谨渊吃挂落什么的。
  他低调含糊地将此事带了过去。
  人要皮树要脸,仅以沈国舅雅量大方是不大解释得过去的,皇后妹妹家的庶子的大舅子踩到他脸上,双方辈分都不一样,就这么算了?
  韦启峰先前是没想起这个疑点,现在被关在了大牢里,权贵梦破灭得干干净净,却是把自己的生平所历反反复复过了一遍,终于又多拖了一方下水。
  他认为沈国舅当时一定是发现了他的图谋才没有闹大,不然首先为何要派人跟踪他?他此前又没有得罪过沈国舅。
  而沈国舅不声张,那就一定是憋着坏,他也不是个好人!
  这证据当然没有多么硬实,大部分还出于韦启峰的臆想,但对于皇帝来说,够了。
  因为这恰恰合上了他诈沈皇后的那一部分。
  沈皇后透过沈国舅知道了韦启峰不对而一语不发,她就等着皇帝死于阴谋,而后她再毅然挺身以此拉朱谨渊下马,推朱谨洵上位,多现成的果子,抬抬手就摘了。
  唯一的问题是,皇帝并不想做那只蝉。
  “朕灰心得很……”
  皇帝苦笑着,他才从一次剧烈的头疼中缓解了过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即便是他已经料到的事,但实证摆没摆在眼前,毕竟还是有差别的。
  “二郎,朕现在没有心力再消耗了,只能问你,你说,三郎究竟知不知道此事?”
  朱谨渊本人是到现在还坚持着说他不知道,反而沈皇后是知道的,事态之翻转,也是难言得很了。
  朱谨深淡淡地道:“他说不知道,那就当他不知道罢。”
  皇帝听了,自嘲地道:“怎么,你是怕朕承受不住吗?”
  朱谨深只是回答他:“至少郝连英和韦启峰都拿不出三弟主使的证据。”
  “你是想说,终究他不是最想害朕的那个吗——”
  皇帝在枕上出了一会神,他知道的,朱谨深跟朱谨渊关系一向不怎么样,朱谨深甚而明面上都不曾掩饰过他对庶弟的恶感,但到了这最要紧的时刻,他终究还是愿意放过朱谨渊一马。
  不是为了朱谨渊,是为了他。
  做父亲的,再对孩子失望,也不能承受孩子居然有弑父之行。旦能往好处想,总是更愿意往好处想些。
  汪怀忠端了药来,朱谨深接到手里,道:“皇爷别想了,我看三弟确实像是不知情的,他那个脑子,身边人想瞒着他干点什么事并不算难——他若是真的灵醒,能由头至尾策划出这一场大事来,恐怕郝连英倒未必敢和他合作。”
  郝连英改天换日为的是换个好控制的皇帝,朱谨渊倘若有这么厉害,那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这个知道黑历史的干掉,而不会选择依靠他,留这么个活把柄在身边。
  “嗯,倒是有些道理。”
  这一番话有效地说服了皇帝,他的脸色顿时好看多了,顺着儿子伸过来的勺子,一勺勺地把一碗药喝完了。
  汪怀忠满面笑地接回空药碗,道:“还是殿下有办法,殿下没来时,老奴在这里陪了半天,皇爷总是想不开,闷闷不乐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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