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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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强忍着满腹怒气,冷声道:“侯爷若无事请回吧,迎柳累了,要休息了。”
  “我是说你这里绣错了。”她话音方落,沈砀忽俯身过来,轻笑着用指尖指着她正绣着的一瓣菊片。
  正在气头上的季迎柳哪听得这个。
  她深吸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垂头看他指的哪一处。
  素白的帕子上,本应走绿色线的绣法,她竟走成了黄线,她扯着绣针就要修复那一片,食指却骤然一疼,竟戳到了食指。
  她“嘶”的一声,忙甩了绣花针,将手从绣架底下伸出。
  一颗豆大的血珠正从食指肚上缓缓的沁出来。
  “别动。”扯着一旁丝帕就要把血珠擦掉,沈砀神色忽变得紧张,毫不犹豫的捏着她指尖俯身含入嘴里,竟是替她消痛,也不嫌她手指脏。
  如千万根绣花针齐齐捅入心窝,季迎柳强敛的怒意如同泄洪般喷薄出来,忍无可忍的一把推开沈砀,再开口时已然哽了声:“你滚,不用你。”
  她这一下用了十成力气,沈砀身形却纹丝不动,他放开她指尖,扯着她手腕,将搂入怀里,似又惊又喜立马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只顾着忙没空回来看你,冷落你,但我不想就这么滚。”
  许是憋了许久的委屈一旦倾诉出来,便如同山洪从山腰一倾而下。
  季迎柳越想控制情绪,可却越控制不住,竟呜咽哭出声来,拳头捶在沈砀后背砰砰直响:“你滚,你滚,别碰我,找你的那些妾室去。”
  听到她哭,沈砀心头也是百般滋味,忙解释道:“她们不是我的妾室,是皇上硬塞给我的,我没碰过她们。”
  正窝在他怀里哭的季迎柳身子蓦的一僵,依旧哭着,可却停了捶打他后背的拳头。
  沈砀心头一喜,忙解释道:“那时你带人抄了沈家,我病好后,段昭告诉了我你的一切事情,外人都说你被太子处死,我却是不信的,太子几乎和我一同长大,他的为人我很清楚,虽有些孩子气,可他若得知你是他妹妹,定然不会对你下毒手,可他却告诉我你忽染了恶疾暴毙了,我便知他骗了我,之后我逼问他你的下落,他被我烦的没法子,便背着我偷偷的赐给我几个女子,想堵着我的嘴,令我分身乏术,等我知道这事时,我母亲已经帮我把人收入府里了。”
  那几名女子原来是因她之故才入的沈府?正哭着的季迎柳恍惚一瞬,心头委屈消退几分。
  沈砀将她从怀里扯出来,按着她双肩,直视她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当时恨你,想要将你抓回来,也顾不上安置这些女子,查到你行踪后便去了弘县寻你,直到前几日我们从弘县回善京,我母亲知道我人回来了,便趁着我这几日忙姑母的事顾不得回府,偷偷的将人送到这来了。我也是刚才才得知此事的。”
  季迎柳一下咬住了下唇,睁着潋滟泪眼狐疑的看沈砀。
  前几日管家确实说过,这几日沈砀忙沈太后的事没空回府,她却不信以为沈砀躲着他,这样看竟是她误会了沈砀,白生气了一场。
  沈砀见她面容松动,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忙盯着她乌泱泱的发顶,正色道:“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管家。”他说罢,放开她就要下榻唤管家进来。
  “你回来。”此刻季迎柳心头委屈已是消失大半,想也不想的用小手扯住他臂膀。
  她垂着头,双颊布满红霞,涩声道:“我......我信你就是了。”
  沈砀眸底袭上一丝喜色,却不敢在季迎柳面前显露,怕再惹她不快哭起来,为了保险起见,他叹口气坐在她身侧,将已止了哭声的季迎柳轻轻搂入怀里,隐怒道:“柳儿,我知你不喜那些女子,生我的气,可我何其无辜,只出了几天门不在府中,祸便从天上来,你不知道,刚才我一进门就看到那一堆莺莺燕燕,真是烦不胜烦,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处理,我已命管家给她们另寻了去处,今晚,最迟今晚便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说罢,仿似比她这个受委屈的人更委屈,更憋屈。
  季迎柳想起这几天受的委屈,也不能这么白白原谅他,反刺道:“侯爷大可不必将人送走,放在府中为沈家开枝散叶便是。”
  沈砀眉峰一沉,立马正色道:“柳儿,你这说的是什么气话!人我一个都不会留!此事你提也不要再提。”
  而季迎柳见他言语中对那几个女子没半点心思,狐疑的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是高傲如沈砀,他没必要给自己撒谎,对她说的定然都是真的,于是也没留意他忽软了语气的承诺和亲近,只听话的窝在他怀里,垂着头,心乱如麻的涩声道:“她们可是皇上塞给你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打发走的。”
  说道最后语气里已然没了怒意。
  沈砀见哄好了人,轻松口气,他几日未见她,自是想念的很,今日又得了能近她身的机会,刚被他压下的心猿意马顿时克制不住,他垂头试探着吻着她唇角:“这个你自不用操心,交给我便是。”
  季迎柳却似还想着刚才的事,也没留意他的亲近,等还想再问他时,唇便被堵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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