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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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她就醒了,开始动都不能动,骨头像被拆了似的,浑身软绵绵的,一动就疼。一夜未归,党国富该暴怒了,想想就头疼。
  临时起了报复心,他叫她疼了,她就让他憋屈。从泡了水的钱包里翻出所有票子,又留了张指向性的字条,想他看到字条以为自己被当鸭子嫖了肯定会气死吧,占姑娘便宜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后来那钱你拿了吗?”党旗很是好奇。
  周颂玉用异样的眼光朝她看了一眼,愤怒地将她的手甩开,翻了个身子背对她,用行动表示他生气了,她的问题太侮辱他了。
  党旗再接再厉,倾过身脸对着他,“是不是觉得有点少?对不起啊,当时包里就这么多了,你人长得帅,器大活好,我知道价钱给得有点低了,你觉得被侮辱了,自信点,你绝对不止这个价。”
  周颂玉动也没动,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
  她正要问,但瞬间明白了他不顾礼义廉耻的意思,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狠狠地捶了他两下,他敢!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两人居然都睡着了。中途党国富不放心偷偷开了个门缝往里面瞧,看见两人抱在一块儿顿时就怒了,正要冲进去把两人拉开,党静秋及时拉住了他,说没看见孩子都累了,让他们睡会儿,别捣乱。
  党国富很是郁闷,回到客厅又从柜子里扒拉出一瓶酒,就着皮蛋和花生米自个儿喝了起来。
  “你都把以前的事告诉她了?静秋你后悔吗?”
  一喝酒党国富就变成话唠了,党静秋陪他坐在一边,笑着摇摇头:“你这么好,不嫁给你才后悔。别想太多了,还记得城子吗?他跟周小六是哥们儿,是他找了旗旗,说我母亲病了,想见旗旗。”
  党国富自然记得沈城,长得和静秋有几分像,他以前也挺喜欢她这个侄子的。
  “什么病?”
  党静秋说:“说是中了,手术虽然成功,但半身偏瘫。她想见旗旗,旗旗怕我不乐意就没一口答应。”
  “那你怎么说?”党国富心思有些沉重,当年他亦是恨极了沈家老太太的,所以这么多年静秋不提沈家的事,他也不会做这个和事老。
  “我让她去,不管怎么说,她是我母亲,也是个垂暮的老人,这点心愿没什么不能成全的。我们自己都快到花甲之年了,哪还有那么多仇啊恨的,只是僵了这么多年,好像也都习惯了。”党静秋平静地说着。
  党国富想了想,似乎下了决心,道:“要不这回我们跟旗旗一起上北京,去看看你妈吧,她这个年纪,能看一回就少一回了,只要她不把我轰出来——”
  党静秋并不意外,党国富是什么样的人她最知道不过了,就算他心里再不情愿,他也会成全她,可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不愿提及沈家的原因。
  “等过阵子吧,先让旗旗去,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想见我们。”
  党国富闷了一口酒,说:“嗯,也好,听你的。”
  过去这二十多年,党国富不是没想过当初带走党静秋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虽然他尽最大的努力给她幸福,但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跟他走,她不提,他也不敢问。
  可他从来不后悔,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在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了沈华珠,然后娶了她,这是他做过的最重要的决定。从她跟他离开家的那一刻,沈华珠便已成了梦里的名字。
  ☆、第六十二章 被鹰啄眼
  周颂玉在苏州呆了一天当晚就回京了,党旗在家多待了一天。回到北京后跟沈城联系了一下,表示她答应去医院看看老太太。
  第二天下午她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沈城派司机把她接到了医院。
  老太太已经从加护病房换到了普通病房,因为是离休干部,所以被安排在高干病房,一人一间,倒也清净。
  沈城没跟着进去,留在门外。
  党旗推开门,老太太似乎等了她许久,眼睛一直盯着门的方向,见她进来,便直起右膀向她招了招手。
  “旗旗是吧?快过来。”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干哑,但精神看起来还可以。
  老太太的视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党旗身后,却再无他人,神情中难掩失落,不过也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没拦着女儿见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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