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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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是有人趁机作祟,以挑动忠勇公府和纳喇绛雪,甚至是满人与汉人之间的争斗。他想过有蒙古人的影子,有天地会的暗手,甚至考虑过是否有理亲王府,廉郡王府的不甘心。唯独没想过竟是福宜他们造成的阴差阳错。
  只是,此事又该如何处置。他本想难以顾忌,就按律处置,谁动的手,是否误杀,还是防卫过当,总之给玛尔屯氏一个在律法之内的交待。
  可若是福宜他们……
  他也是人,确难做到无私啊。
  再说,也没有让皇弟为奴才的性命赔罪受罚的道理。雅尔甘再是国戚,也是奴才。
  难道要把罪名安在鄂伦岱或者喇布的身上,只交出一个下面的奴才怕是难以安抚忠勇公府。可喇布出身安郡王府,是宗室,又有人亲眼看见他一开始就躲在桌下。鄂伦岱呢?他将佟家已经打压的够了,毕竟是圣祖的母族,鄂伦岱还是佟佳氏的族长,宫里的佟太皇太贵妃还活着……
  苏景烦躁的按了按眉心,暂且将这已经查明的事丢下,问起萨木塞之事来。
  “他如何会为了一个蒙古小妾杀人?”
  这些蒙古贵族,别说小妾,就是侧室,在他们眼里也不比一匹骡马价值高多少。为一个小妾在京里杀人,苏景只觉得可笑。何况蒙古女人,如何会缠足!
  石荣就道:“回万岁,那是底下的人以讹传讹,只看那小妾穿了身蒙古衣裳,就道她是蒙古出身,其实这小妾,就是鄂伦岱府里那个姓张的妾室。这女子自鄂伦岱重伤之后,唯恐被佟家的人问罪,就趁乱逃出国公府。至于她是如何又和萨木塞联系到一块儿,奴才等尚未查探清楚。”
  又是姓张的……
  苏景对这个普通的所谓书香人家终于起了一些心思,往后一靠,神色冰冷道:“给朕彻底查一查这个通县张家!”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抱歉。
  ☆、第 140 章
  张家之事可容后再议,重要的是天碧楼一案应当如何处置, 还有关于张氏姐妹。
  御案上摆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上书要求治张氏姐妹忤逆不孝之罪。
  又看了一封洋洋洒洒要求将张氏姐妹逐出皇宫, 交由刑部论罪, 并将罪名公告天下的折子后,苏景站起身去了布库房。
  魏珠来禀告消息的时候,看到被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几个御前侍卫,龇了龇牙。
  “万岁……”
  苏景一看到他,本就不乐的心境又添上一层阴影,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慈宁宫如何了?”
  如何?要是可能的话, 魏珠真想在苏景面前叫叫苦。原本他被派到慈宁宫去做镇山太岁, 还觉得这未必不是个好差事呢。眼看养心殿他争不过, 总不能到了慈宁宫还不成罢。把玛尔屯氏照顾好了,在魏珠看来,也是大大的功劳一件啊。
  谁能想到,以前那么明理的安国夫人, 整个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别说甚么打骂奴才, 她连药都不肯好好吃。魏珠现在已经不指望立功了,只要玛尔屯氏不死在他的侍奉之下,他就觉得是自己上辈子积德。
  这会儿苏景一问,他就道:“钟太医道安国夫人心神有损,脏气衰弱,又难以温补, 如此下去只怕……”
  说来说去,还是心病引起的。一个人要是想不通,不想活,再高明的大夫都没办法。
  苏景倒不至于迁怒,摆摆手示意魏珠退下后问梁九功,“福宜他们身边那几个太监问的怎么样?”
  梁九功一躬身,“说是雅尔甘说了几句辱骂灵贵主儿的话。”
  原来还是因为纳喇绛雪……
  饶是苏景心志坚韧,这次都实在有些后悔当时为用八爷,也为平衡后宫,将八爷硬按到纳喇绛雪身后了。
  他能忘记与八爷的仇怨,理智的判断甚么更重要,但在玛尔屯氏和雅尔甘等人看来,却绝难做到。事已至此,他怕是只有辜负玛尔屯氏了。
  苏景负手立在有些昏暗的布库房中,看着墙角摆的一座半人高的冰山。那冰山洁白如玉,削成尖塔状,随着凉意散发与布库房中的热量纠缠在一起,撞出一团团冰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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