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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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莫妈妈后悔地看着林敏敏再次叫人将被褥等物搬上停在后院小湖中的那艘白色游艇上,却是一句反对的话也不敢说了。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只要一想侯爷了,夫人便会在那艘游艇上住下。
  而进入十月后,随着林敏敏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睡在游艇上的时日也越来越多,甚至经常是连着七八日都住在游艇上不肯下船。
  此时,外面的局势则变得更加严峻了,宫里皇帝的病仍是那么不轻不重的害着,太子仍是日日夜夜地守着,魏王则开始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私下里,他的手更是伸向了沧澜阁。
  而,许是他觉得眼前形势一片大好,渐渐便又惦记起林敏敏来。只是林敏敏如今深居简出,叫他想下手也无从下手。
  于是,在宋子珊给林敏敏送来新做好的衣衫的第二天,威远侯府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说是因前些日子林敏敏安抚灾民有功,宫里的贵妃娘娘很想见一见这位有情有义的新威远侯夫人。
  这后宫只有一位贵妃品级的娘娘,正是那位二皇子的生母。
  顿时,林敏敏的眉就皱了起来——想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只是,这是宫里的旨意,不是林敏敏可以随意推脱的。偏这时候靖国公府需得避嫌,也无暇顾及于她,接到消息赶来的赵公吴晦明等人不禁也是一阵犯愁。
  就在这时,消息一向灵通的景王周湛摇着扇子进来了,对林敏敏笑道:“以前听人说,女人一怀了孩子就会变笨,我还不相信,如今我可算是信了,敏敏娘你怎么这么笨?!”说着,拿眼瞄了瞄她那掩在宽大衣衫下的肚子。
  于是,当宫里派人来接林敏敏时,她还没上马车,就开始喊着肚子痛。宫里来人自然不信她,便喊来了太医院的人。林敏敏先还忐忑着,可看着跟在太医院的那位老太医身后的景王,她忽地就安下心来。
  这老太医显然也是个个性跳脱的,背着宫里来人冲着林敏敏一挤眼,装模作样地替她把了一回脉,一边大惊失色地叫道:“哎呦,不好不好,不妙不妙。”直吓得不知内情的莫妈妈一个劲地哆嗦,弯眉等人也是一阵眼泪涟涟。
  此时,原本就有“浑不吝”、“不靠谱”名头的景王忽地向宫里来人发难,揪着那人的衣襟喝道:“好啊!你这狗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没看到钟离夫人身怀六甲吗?若是她在宫里出点什么事,叫人说你们残害他人子嗣倒还是小事,万一给宫里带来血光之灾,这又算什么?!我皇伯父可还病着呢!你们居心何在?!”
  那宫人被他一吓,顿时就哆嗦赶来,慌乱之下不禁就说漏了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我们不是要带她进宫……”
  说到这里,这管事太监才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忙一咬唇,闭了嘴。
  “什么?!”景王顿时更怒了,“不是说贵妃娘娘召见吗?难道是你这狗才假冒贵妃娘娘之命?!走走走,咱们到贵妃娘娘跟前去辩个真伪!”说着,便拖着那个管事太监走了。
  这景王周湛向来是个看戏不怕台高,演戏就怕人少的,因此,不到傍晚,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贵妃娘娘召见身怀六甲的威远侯夫人,导致威远侯夫人差点小产的事。
  这时代,原本就是个最重子嗣的时代,虽说如今魏王当道,这贵妃娘娘害得威远侯夫人差点小产的事还是惹来一阵非议,连病中的皇帝都听说了此事,当即把贵妃娘娘给禁了足,又派人给林敏敏送了很多补品药材,这才算是平息了事态。
  望着一桌子的补品药材,林敏敏疑惑地一歪头,瞪着很没形象瘫坐在八仙椅里的景王周湛,问道:“皇上因为我,给贵妃娘娘没脸?!他不是要抬举魏王的吗?这么做,不是在打魏王的脸吗?他到底什么意思?”
  明明已近深秋了,景王却仍摇着扇子。望着屋顶的桁条,他懒洋洋地道:“你管他什么意思呢,你只要知道,是皇上命你好好在家养胎的,如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把你给诓出去。”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因为最近的得势,魏王便有些忘乎所以了,圣德帝这么一给贵妃娘娘没脸,多少也警告了他,他顿时收敛了不少。虽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林敏敏的主意,却也没少往船队和沧澜阁两边下黑手。
  外面这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众人都刻意隐瞒着林敏敏。可就算他们不说,以林敏敏的聪慧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为了安众人的心,她才配合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只是,从那一天起,她忽地就再也不提钟离疏的名字了。甚至,当莲娘来看她,无意中提及钟离疏的名字时,林敏敏居然勃然大怒,当即拂袖而去。
  看着一脸茫然的莲娘,莫妈妈叹息一声,上前解释道:“最近我们夫人忽然生了一个忌讳,不许任何人提及侯爷的名字,说是怕坏了侯爷的运势呢。”
  回到国公府,莲娘把林敏敏的异样说给老太太听,“怎么忽然就这么迷信起来了?”
  老太太长叹一声,道:“她这是在替老七祈福呢。”又道,“老七再不回来,我怕她煎熬不下去了呢。”
  如今林敏敏的孕期已经进入了第五个月份。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她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腊黄。且,明明已经不再发作的孕吐,突然间竟又严重了起来,就算她勉强强迫自己照常吃喝,仍是不可避免地消瘦了下来,那原本红润得惹眼的樱唇也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而,最让人担心的,是她的精神状态。除了不许人提及钟离疏的名字外,她还突然热衷起占卜来。看到一只蜘蛛,她便会站住,如果蜘蛛按照她所预想的方向爬去,她便会大松一口气;如果没有,她就情绪低落整整一天。有时候则是用鸟,甚至天上的云。更有些时候,明明她正在跟人说笑着,忽然就走起神来,等她回过神来,又仿佛根本不知道她曾经走了神一般,照常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她是在想七叔呢。”抱着不安的妹妹,卉姐儿低声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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