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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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利多诺多尔会和她说选择圣诞树的标准。其实没有什么标准:“child,parent,they happy。or……color?color cube?”不能打手机的话解释就不是很全面,对话很慢,而且简短,不过贝莉儿这样猜也觉得别有风味。她可以渐渐理解他的意思了,这很难解释,那是一种奇异的心灵相通。
  贝莉儿还挺喜欢的,有什么不比在出外旅游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好呢?纵然他们以后不再见面,这也是值得铭记一生的记忆,满天的风雪里,他们走在灰白的树林里,牵着一只金毛幼犬去砍圣诞树。玛利多诺多尔还在说:
  “you thik it can lucky,happy and love。”那双绿色的眼睛侧过来看着她,带着笑意,很温柔。
  “then,it’s your tree。”
  其实贝莉儿觉得如果按这个标准的话她的圣诞树就应该是小黄了啦哈哈哈。
  他们最后选了一棵小树,可能才两三年大,它看起来很漂亮,有挺直的树干和幼嫩而茂盛的枝叶,树枝上蒙着雪,在森林里显得充满希望而朝气蓬勃。虽然很小,他们都觉得对要砍这棵树有一点罪恶感。
  但是两人实在负担不起更大的树了,包括砍树的危险和拖回去的重量在内,他们可是病人,而且回去还有一大堆活要做呢。要动手前玛利多诺多尔低头对树说了抱歉,贝莉儿跟着他说。
  她蹲下来捉起小黄的爪子,让它也和树问问好和告别。然后抱着狗远远退开。小黄很喜欢被抱,它喜欢舔人的脸表示亲热,捉住一切机会来舔,。天了噜它那么大只,贝莉儿哪里抱得动,她一看到它的耳朵竖起来想看树就抱着它的脑袋哄它吃狗粮。小黄舔完她又去她手心里舔狗粮,晃着尾巴吃得不亦乐乎。
  树倒了下来,被锯开的地方还冒着腾腾热气,木碎四溅。这感觉像凶杀案现场,贝莉儿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了一眼,小黄好奇地看着树,玛利多诺多尔停下锯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然后他们就又高高兴兴把小树拖上小车带回去。电壁炉旁的地板上有一个凹槽被巧妙地做成了置物柜,实际上它是专门用来固定圣诞树的。玛利多诺多尔把树拖进家门,贝莉儿在后面抬着树枝。小黄跑来跑去,汪汪叫着撞他们的腿。
  贝莉儿从柜子角落里翻出彩带,还有一大袋子星星彩球,连两个圣诞帽一起兴高采烈地放到面前,自豪对玛利多诺多尔展示。“look!”她把帽子戴在头上,小毛球歪歪的在脸边晃。
  玛利多诺多尔正把树固定在凹槽里,回过头来讶异的看,他不知道贝莉儿还准备了这个,然后又忍不住笑。他本想明天悄悄提早去别墅里拿点装饰物,管家想让他过圣诞节,他准备了很多。——这样节日就更加热闹了。他把她推着坐下,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她没有发烧,但是一头的汗。手移开了突然有点尴尬,他手上还有灰,他忘记了。
  他不好意思告诉她,玛利多诺多尔想怎么会忘记的呢?明明之前手上有油都没有忘记。贝莉儿拿了一条带子给小黄玩,球很小怕它吞下去。她又把帽子递给他,他接过来。她又征程地开始发愁:“只有两个帽子!”对他解释:“two hats!”
  小黄当然也要有一个帽子。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她跑过去比划狗的脑袋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戳了戳她:“hat give yellow。”
  贝莉儿回过头看着他,脸上还有亮晶晶的汗,还有被他抹上的灰和碎叶子。一地的枝叶还要扫,在她背后洋洒地散落。她抱着狗正制止它去啃树枝,他重复了一遍:“hat,give,yellow。”
  她听懂了,亮晶晶的眼睛那样地看着他,带着疑惑:“you should have hat!”
  她真好。
  她的眼睛真美。
  玛利多诺多尔拿过另一个帽子比了比,贝莉儿买的是童装大号款,有两顶是因为她买了个替换的。反正他都戴不上。贝莉儿明白了,这就……她不知所措,他抱了抱她。两个人的衣服都很脏,满布着碎叶子、灰尘,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他想说没关系,没有帽子他也愿意和她一起庆祝圣诞节。可惜他不知道英文应该怎么说。
  今年的圣诞节,他不需要帽子。
  他说:“my christmas ha/ve angle,i don’t need hat。”
  已经有一个天使给他帽子和祝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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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们没能再做些别的什么,树扛回来了,两个人都累得要命。休息后真的是那种“完全不想爬起来”的状态了,全身又酸又痛,唯一的好处是缓过劲来后十分饥肠辘辘。
  贝莉儿连煮面的力气都没了,再说没有灯烹饪也很不方便。天黑得很早,蜡烛点了起来,快餐食品再度出场。微波炉叮了一个披萨和两根香肠,这样油汪汪地端到面前来。
  玛利多诺多尔第一次尝试了方便面——这种东西他还真的没有吃过。他听说过,不过看着开水倒进去,封闭了碗,过3分钟再揭开,面条竟然就这样软趴趴地躺在碗里灯等吃。
  贝莉儿累得收拾行李的力气都没有,吃完了拖着腿去洗漱。玛利多诺多尔拿着碗去洗碗机,回头找了一下,房间里安安静静,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她张着嘴,手机滚落到一边,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的亮光,还有细微的游戏音乐。
  她看来是想玩个游戏。玛利多诺多尔笑了一下,小黄在他身后探头探脑,撞着他的腿。他摸索着把她摆正,拿走手机,盖上被子。他把狗赶到床的另一边去,不许它上床。确认它好好地躺在自己的窝里,才拿着卫星电话走到客厅去。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是一副兵荒马乱的场景。他笨拙地在烛光中试着扫叶子、收拾那些痕迹,他不太会做这个,不过是人都会扫地不是吗?扫了一会儿好歹把看得见的残枝碎叶都扫到了门外。然后他打了电话,询问明天的天气预报。
  雪还在下,管家给他的回答很安心。玛利多诺多尔自己对着窗外看了一眼,雪花啪啪地打在屋子上,他以前从未试过在小木屋度冬。木屋当然不够舒适,可是真的住了进来,会以外地发现这种窄小的房间所能给人的幸福感。冬天、寒冷、雪夜,呼啸的风声,房子里有烛光,背后有个女孩,还有一条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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