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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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笑了笑:“我不傻,曾经疏忽了一次,又怎会疏忽第二次。”又凑近我眼眉弯弯地笑道,“有这颗珠子在,我总也不能心安。我又怎么舍得平阳灰飞烟灭呢。”
  我浑身泛起凉意,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想让我死,我相信他有无数办法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项善音说他似乎对我有意,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许只是项善音死前妒意大发的疯话。但现如今也只能赌上一赌,拖延些时间,好让明轩有所准备。
  计议已定,我略略扫了一圈身周环境,道“你果然聪明过人,怪不得慕容余有备而来,最终都被你击败。如今你已掌握定远大权了吧,我这是在东阾的中军大帐里?”
  他一拍手道:“公主也是聪明过人哪,我俩果真是珠联璧合。真有些舍不得你离开呢,或者随我去东阾转转如何?”
  他的话总是半真半假,往往当你觉得他只是在逢场作戏一派胡言时,他的话中却有一半是实情。他说带我去东阾,或许他的计划中真有劫持我至东阾也不一定。无论如何,若能试探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多少都会对我和明轩有利。
  我微微笑道:“东阾倒是个好地方,东阾的丝绸最是华丽,双面织锦绣只有东阾才有,据说那双面织锦绣的制法是东阾第一美人最先创出。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那神奇的东西是怎生绣出来的。”
  他似乎恍惚了一下,倒了一杯茶递到我手里:“双面织锦绣便是我母亲所创。”
  我愣住,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少时大家在一起玩时,他从未提过母亲,只是他与定远侯去了封地不久,我才听闻他的母亲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他淡淡地道:“我是庶出,自小在家中便不受待见。我的母亲是被那老东西强娶的,如果不是亲人被扣,后来又有了我,她不会忍受耻辱活到我12岁那年。”
  十二岁,便是他随定远侯离开襄城前往封地定居的那年。
  “十二岁那年,老东西说我生性软弱,不能成大事,要历练我一番。他设计让我误杀了母亲,自那时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
  我捧着茶杯震惊地瞧住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他所说的话。时间竟有这般残忍的父亲,怪不得他离开襄城后性格便越来越扭曲,为人阴毒孤僻。
  “说来倒是要感谢慕容余,帮我解决了那老东西,省得我多费心神。只可惜让他死得太轻松了些,怎比得上母亲受的苦楚。”他指了指我手中的茶,道,“这茶名叫凤泉,亦是东阾特产。母亲生平最爱饮茶,回到东阾刚见到这茶时,喜爱得紧……”
  他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脸上却依然是木无表情。或许伤心到极处的事,反而不会在外流露,只是突然间会有所触动。
  我浅酌了一口:“初尝时觉得浓郁,余香却清新淡雅,想必人如其茶?”
  他瞧了我一眼,从未有过真实感情的眼眸中竟有些晃动,点头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即便是最艰苦的时候,都会保持一份雅致。”
  “今年是她过世十周年,今日也是她的忌日。她生前的愿望便是回到家乡,与亲人一起平平安安老死在大周。”
  我心中一动,似乎在他的话中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肃然看住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东阾第一美男来了~~~
  ☆、终结篇 - 只影向谁去(十)
  我在等着慕容安歌的下文,他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喝茶。这也是一种策略,将对手的耐心消磨殆尽,以便自己掌握主动权。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将我劫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要挟明轩。
  “若真想邀我去东阾,我倒是很乐意去欣赏一下你母亲留下的双面织锦绣。”
  “公主若去了,她一定会很欢喜,亦很遗憾。”他仔细审视着我,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在我面前展开。虽然之前已有所预感,但看到羊皮纸最上端那三个字时,仍屏住了呼吸,颠来倒去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三个字是“和谈书”。
  这时他懒洋洋地道,“你倒是镇定,这只是草稿,若谈得成我们便试试,谈不成我也不介意将你带到两军阵前和骆明轩好好谈谈。你猜,到时候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我心里急速盘算。这一世的大周虽然有明轩做主将,但兵力不如定远,守住边界尚且吃力,否则明轩也不会有之前那种自杀式的计划。前世慕容安歌曾攻入大周皇宫,他和明轩一样,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如今想与大周和谈,不可能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必定是定远内部出现了问题。
  我笑道:“到时候你还能让明轩投降?痴心妄想。你几时见过大周的镇国将军受人威胁?他若宁为玉碎,我便不为瓦全。
  “随后呢,即便踏破大周国门,你认为要多久、花多大力气才能征服大周的子民?你母亲老家的亲人会乐于迎接你的铁蹄么?
  “我听密报说定远内乱,你虽夺回大权,但手里的兵力剩下有多少?宴都朝中慕容宣、慕容余的余党众多,可服你管束?军需军饷可供得及时?
  “啊,差些忘了,史清此刻坚守襄城,平南王真会一直坐视不理么?他坐山观虎斗,不就打得一手你我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的算盘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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